三个代表

请不要因为标题而产生厌恶情绪,我没有让这篇文章“永垂不朽”的念想。出产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的普利茅斯RoadRuner、雪佛兰考维特和福特野马分别代表了美式汽车的三种不同类型

在欧洲大陆,美国古典车正开始流行。除异域文化的吸引外,另一个现实因素也不容忽视。美式汽车技术上奉行现实主义原则,更倾向于用直接的方式达到目的,而非费尽心机精进结构。这使它们成本更低,特别是在历经岁月磨难后比欧洲汽车更容易修复。上世纪60年代末,对马力的信仰在被迫妥协于现实之前达到了巅峰。而以年均3.4万公里速度增长的高速公路在1973年底《国家最高限速法案》颁布前没有任何速度限制,正好为功率怪兽提供了绝好的舞台。 普利茅斯Roadrunner正是诞生于这一时期。它是最典型的Muscle Car(肌肉车)。严谨地说,一辆Muscle Car应该装备排量巨大的发动机,只有两个车门,并且通常使用中型车底盘。因为针对年轻购买者,所以价格也必须便宜。Roadrunner符合以上所有条件。它是Satellite的姊妹车,入门型号使用的V8发动机排量就达到6.3升,而由于放弃了大量可能增加成本的配置,售价只有不到3000美元。 Roadrunner本是一种生活在美国德州和新墨西哥地带的鸟类,因善于奔跑而得名跑鹃。当外聘广告宣传公司为新车命名绞尽脑汁时,产品策划人员发现华纳兄弟卡通片中善于奔跑的主角Roadrunner与他们的产品有着诸多相似特质,决定以此命名。在几轮谈判之后,普利茅斯终于以5万美元的价格得到了这个卡通形象在汽车领域的使用权。为能更加传神,他们甚至找来Roadrunner在动画中标志性“哔哔”叫声的录音带,传给配件供货商要求提供声音相似喇叭。因为时间紧迫,三家公司中的两家都无能为力,不过幸运的是另一家公司表示为军方生产的一种昂贵的水陆两用喇叭可以满足要求,并且在去掉一些特殊材料之后将价格降到了47美分。 此次参加对比的绿色RoadRunner生产于1970年,是第一代车型的最后版本,配备顶级的440发动机,排量达7.3升。380马力让这个身长5.18米的庞然大物可以在6.8秒内从静止加速到100公里/小时,也让枪把式的换挡杆形同虚设——无论用哪个挡位牵引力都相当过剩。发动机怠速状态下的喃喃低吟就足以使车身颤抖起来,离合器踏板的力度像是要给驾驶者来个下马威,反应迟缓并且没有助力的方向盘会让人觉得每完成一次转弯都是值得炫耀的成就。像所有Muscle Car一样,RoadRunner极其厌恶狭窄的弯道,它适合开得很快,但不适合激烈运动。 野马在美国汽车历史中拥有无可比拟的重要地位,从1964年诞生至今的五代车型页岩般忠实记录了美国经济发展的起承转合。世界范围内任何其余汽车都不能像它一样,与一个民族的性格形成如此工整的对仗。在这款以二战功勋战机名命名的传奇车型上,每个细节都蕴含着丰富的故事。就拿车头的奔马标志来说,曾经有人指责其方向存在问题,因为电视转播中赛马总是从左向右狂奔,而野马的车标正好相反。对此野马之父李•艾柯卡的回答是:“野马不是受过训练的家畜,它朝哪个方向跑哪个方向就是对的。”比起时任副总裁冠冕的外交辞令,车标设计者菲尔•克拉克的解释显然更加接近真实情况——对于右手拿笔的人来说,从左至右、先画马头再画马尾是自然而然的事。 这里必须提到日裔美籍设计师劳伦斯•筱田。野马Boss 302是他离开通用汽车加盟福特之后的第一个作品,而正是他的成名作Mako Shark II概念车为下面将要介绍的考维特C3指明了方向。 尽管RoadRunner和野马也是力量型选手,但wWw.LWlm.coM只有考维特的驾驶室会让人神经紧张。狭小的头部空间促使人们迫不及待的将活动车顶拆卸下来,扔到座椅后面的行李厢里。风挡玻璃到保险杠之间的距离恨不得有美国到中国那么远,而且在驾驶者的视线里除了拱起的轮眉之外什么都看不见。标准版的5.0升发动机在1970年开始排放限制之前可以达到304马力,更重要的是,得益于均衡的前后重量分布和很低的重心,它能以比同时代所有美国车都优雅的姿态划过弯角。 行文至此,我只能效仿泛滥于各种专业汽车媒体的各种多车对比文章,用和事佬的态度作最后总结。三辆车如此不同:RoadRunner功率大,价格低是Muscle Car的最典型代表。野马的知名度无与伦比,甚至堪称具有象征意义的文化符号。而考维特的驾驶性能为前两者所难以企及,但价格也最贵。三辆车又如此相同:它们就像玛丽莲•梦露、奥黛丽•赫本和格雷斯•凯丽一样,赶上了历史造就的黄金时代,无法被忘记,也无法被复制。